鶯啼的嗓音落下,姜予安也尋聲回頭望過去,入目就看到一幅旗袍貴婦美人站在籬笆墻邊的絕美畫卷。

    那張清麗明艷的臉上,是一雙和自己十分相似的眉眼。

    瞬間,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占據心胸,悶得發慌。

    倒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時女士,都國外時鑒定結果出來后,商家人舉家都過來看過她。

    但今日到底不一樣,算得上是她第一次正式回家。

    姜予安望著不遠處的母親,眼眶也忍不住泛紅,忍著酸澀扯出一抹笑:“媽,是我和哥哥們回來了。”

    時臻也頓時紅了眼,明艷漂亮的美人面上滴下淚水。

    分隔二十多年,思念二十多年,她因為這位遺失的千金念出心病,此刻再看到自己生下的姑娘情緒根本控制不住,也不顧老宅院子門前細碎的鵝卵石,她踩著小高跟急急就朝著姜予安跑來。

    姜予安看得心驚膽戰,連忙上前扶住時臻:“媽,你慢點,我這次回來又不走,你急什么。”

    時女士身子骨不好,瘦得跟骨頭架似的,這跑過來萬一摔到哪兒,姜予安可覺得自己罪過大了。

    原本母親的病就因自己而起,再要是因她傷到,她可覺得自己是個小災星。

    時臻已經聽不進任何話,眼里只剩下姜予安一個人,紅著眼落淚看著在外吃苦多年的小女兒。

    她一只手緊緊地抓著姜予安,像是生怕人會跑一樣。

    另一只手撫·摸上女兒的臉,也不敢太用力,只仔仔細細地瞧著,像是要把她刻在心里。

    姜予安心里也期盼著和家人的團聚,可也知道總不能一直在家門口待著。

    無奈,只能打斷時臻:“媽,二哥和小哥還在旁邊呢,咱們先回家里吧。我給你和爸爸他們都帶了禮物,先回家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,先回家,我們圓圓也回家了,以后咱們一家人就團團圓圓,再也不會分開了。”

    時臻抹了眼淚,拉著姜予安就往前走,什么禮物都和商榷商淮一起被拋之腦后,眼里只剩下姜予安一個人。

    她捏著姜予安的手,心疼不已:“圓圓怎么這么瘦,是不是天天都沒吃飯呀?媽聽你大哥說你喜歡吃蝦,我親自給你做了一道龍井蝦仁,一會兒你可得多吃點。”

    時臻被商父哄得嬌氣,溫婉的嗓音和姜予安講話也跟撒嬌似的。

    兩人并肩走在一起,乍一看還以為是姊妹,而不是母女。

    姜予安應了母親的話,余光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兩位哥哥。

    商淮倒是還好,他素來不是愛說話的性子,人多的時候還會刻意降低自己存在感;

    相對比起來,商榷的臉色就不大好,平日里一貫的吊兒郎當都收斂起來,這會兒正沉著一張臉在和商淮一起搬東西。

    姜予安看不下去,她不是那種能看著別人做事自己坐享其成的人。

    “媽,您先帶前走著,我去和哥哥一起把東西搬進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