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先帶你去吃飯,今晚你就在我租的房子里住一晚,明天給我買車票走人。贍養費我會按照協議上每個月匯給你,多的錢你想也不用想!”

    舒婉輕沒把自己已經買下這套房說出來。

    停好車后她便帶著人去附近的一家面館,也不多和張能富多言。

    跟在她身后的張能富張了張嘴,有些懼怕這個女兒,可想起自己一身的債務,還是沒忍住開了口。

    “乖女兒啊,你可不能把事情做得那么絕,我這錢要是還不上,那些放貸的可是會把我給打死的,你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親爸爸被人打死吧!”

    “那你可想錯了。”

    舒婉輕輕笑了一聲,清冷的眉目落在衣衫破舊的男人身上,“你要是死了,我第一個買煙花慶祝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“我什么我?”

    舒婉輕徑直打斷他的話,臉色冰冷,也不顧周圍來來往往的下班歸來的租客。

    “你這些年,從我身上吸的血還少嗎?光是奶奶下葬我就給了三十萬,后面每個月的贍養費我一分錢沒少你,你還想從我身上挖走多少錢?是不是我掙到的每一分錢,都要交給你才罷休?”

    張能富臉上訕訕,那表情沒有一點愧疚。

    雖然沒有言語,可那神情分明就在說——可不是嗎?

    舒婉輕早就看清了這個人渣,根本不對這個父親抱有一絲的幻想。

    “張能富,別說這些年我已經盡到了做女兒的責任,即便我一分錢也不給你,我又何錯之有?

    把我拉扯大的是奶奶,你為了你兒子能讀書把我從學校拿棍子給打出來,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一個賠錢貨憑什么浪費錢讀書。

    是我的老師帶我回到學校,是國家補助對我免了學費,是奶奶一個塑料瓶子一張廢紙供起我生活費,你這個父親又做了什么?

    你把我的通知書藏起來,要不是現在社會發達了讓你做不了假,你是不是還想讓你兒子拿著我的通知書去念大學?

    你欠一身債的時候想起我這個親生女兒,怎么,你疼愛了大半輩子的兒子呢?他是死了?”

    周圍的過路人聽到一兩句,看到這父女倆不免對舒婉輕投向同情的目光。

    但終究是人家家事,也幫不了什么。

    不過那一道道目光仍然刺得張能富抬不起頭。

    他覺得甚是丟臉,聲音也小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你弟弟什么本事你不清楚?連個正經大學都考不起,工作也就那樣......而且他還要結婚娶媳婦,現在女孩子開口就是要車要房的,我哪兒能找他要錢。”

    “他要買車買房,我這車就不要還貸款了?我就不用買房了?憑什么我應該給你這個差點害了我一生的人還債?”

    舒婉輕好笑地反問。

    張能富理直氣壯:“你一個姑娘家買什么車和房,你隨便找個人你嫁了不就成了?這容城有錢人那么多,你長得也漂亮,挑個有錢的后半生就不愁了......”

    頂著舒婉輕陰涔涔的目光,他話越說越小。

    他本還想說,找個歲數大的更好,這說不定哪天就死了,全部家產就都是他們的了。

    可話到底沒說出口。

    張能富搓了搓手,賠笑道:“我就是說說,人有錢人哪兒能看得上咱。不過乖女兒,你歲數也不小了,得考慮考慮這事了,你還記得車我們鎮上那開水果店的嗎......”

    “現在購票回去還來得及,晚上十點還有一趟火車直達,我勸你從哪兒來滾哪兒去。”

    沒等他話說完就被舒婉輕冷聲打斷。